洗个澡，剪个指甲，开始写下今天的故事。
下午去了一趟招聘网络机顶盒安装员的公司。公司在六中后面，那里近几年刚拆迁新建小区和写字楼，大多住户属于原本就居住在此。写字楼一楼是酒店，坐电梯抵达十八楼就是面试地点。
看了一圈，里面忙碌嘈杂的很，许多上了年纪的大姐们忙个不停地打电话。我们则在门口附近的工位旁坐下询问工作内容。光头大哥先让我填一张个人信息表，我说想先听听具体工作内容再填，光头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以下工作内容：
我们安装员的工作内容负责按接到的单子打电话核实地址正确性，并上门安装。安装很简单，一根电源线，一根网线，一根HDMI视频线，接上去用遥控开机操作就行。网络机顶盒的主要内容是给孩子提供小学初中课程，无须充值VIP即可观看。但是购买网络机顶盒需要五百块钱，其中就包含了我们安装员的手续费。如何让用户买单也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之一，因为开单的大姐们不用告诉用户具体价格，我们到了现场安装演示后才让用户决定是否花五百块钱购买机顶盒。也就是说，我们的工作兼具跑腿和销售，没有底薪，领取网络机顶盒还得交两百块押金。
如果成功交钱开通，我们可以赚到安装费；如果用户家宽带支持IPv6，我们还可以额外得到二十元的收入；如果用户使用了一两年打算退款，公司这边也可以全额退款。
看似很美好，实则光这五百的费用就能劝退95%的用户。在一旁比我晚来的大哥听了也直摇头。我说明天还有面试，如果来干这个之后再联系，就离开了工作室。
刚走到电梯口正巧门开了，出来两个人。我走过时瞟了一眼，其中白色斑点衬衫的人脸型和身材十分熟悉，另一个则是绿色衣服身材稍胖。刚想着，穿白衬衫这人突然停下脚步喊我名字！
我肏，他妈的是大表哥😱！妈的他也跑来面试这个勾八工作！！！🤣🤡
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了，前几天去看望住院的外婆顺便吃个饭正巧他不在家，小表哥倒是在家。明明住在一个城市，明明住在一个区域却一直没见面，倒是阴差阳错地在这鬼地方见着了。该说巧合呢，还是巧合呢，还是巧合呢？这也太巧了！我市这破地方好歹有百万常住人口，在这鬼地方撞上，这不得赶紧买个彩票试试运气？
然后我在楼梯口给表哥和他穿绿色T恤的朋友讲了工作内容，乘电梯下楼时晚来面试的大哥也跟我们挤一起。大哥也说这工作就是销售，赚不到钱。
回家跟大表哥一路骑电动车交谈，谈他现在的工作，谈这个工作，谈我目前的状态。表哥现在干教培招生，最多的时候能拿7k，底薪2k，也是销售性质。本来今天还在工作，只是摸鱼出来面试。他觉得自己业绩上万却只能拿7k太亏了，想换个其他的试试，便来了这里。
路上我在后头一点边说话边追赶他的电动车。奶奶的旧电动车动力不够强，只有二十码速度，即使去年换了两次电池也不及表哥的电动车。
最后在过桥后的T字路口分别。我回到家，激动地告诉奶奶面试碰着谁了，还难掩兴奋地告诉老同学况兄。况兄还是老样子，暂时没回复，肯定晚上会回复。
晚上正写着代码打包软件呢，老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她那边商场招电工的消息。她告诉我如果要去干，就会干很久，可以干到老，干到退休。老妈还特意强调了「干到老」，说如果要来上班，以后就一直待在她那边了。
我听了这话，一时十分难受，像是宣判坐牢一辈子的死刑犯一般，深深的恐惧与绝望。好郁闷，好压抑。一想到这辈子可能就待那儿了，一想到再也难以见到养育我十几二十年的奶奶和爷爷了，泪水不住地湿润干涩的眼眶。
看着目前的处境，回忆高一在日志上写下对班主任蔑视理想的愤懑，班主任说的那些过于现实的话，还有大学毕业前读过的《月亮与六便士》。
绝望！！！！！！！
绝望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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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支撑我活在世上的意义。懵懂之中，我明白，未来必不会再靠计算机专业知识就业，未来必将与爷爷奶奶分离。
内心的什么东西，再一次破灭。
晚上出来散步，与况兄打了两个小时电话诉苦。况兄他依然在出租屋躺平没找工作，说是还剩八千块，可以接着躺一阵，九月份再说。
明天C市Stable Diffusion的运维不去了，浪费一百块钱去凑个热闹看个场面没啥意义。虽说老妈那边的工作只是口头有招聘需求，还没完全确定下来，可我认为不管成没成，以后都难以踏入计算机界就业。当然，只是就业，不代表自己会抛弃计算机和写作的爱好。